一年一度的「為身心障礙者表演」,習慣在工作前,先詢問團體成員們的需求,可能大家也很習慣了,所以提問也越來越聚焦,今年大家的困擾集中在觀眾的認知層度,會想知道這個,是大家想確認自己的表演有沒有被觀眾接收。我嘗試著想像,大家在為身心障礙者表演時,內心的各種聲音,也想到有時候在遊戲空間裡,面對一動也不動的個案時,自己的心情,還有個案後續的改變,或者即使一動也不動,但每次個案進到遊戲空間,有怎樣不同的一動也不動。
但也在想,做為職能治療師,我所知的認知評估,如何協助我更好地以DvT玩耍幫助個案,包含如何調整速度、口語,如何觀察個案的身體動作,排除生理障礙等等。再想到紅鼻子醫生們會遇到的各種觀眾類型,於是將這次的講課內容聚焦在「意識與認知」。而演練的部份,則參考前陣子去受訓體驗到的心理劇(?)督導形式,進行設計。
本來暖身設計要先做一點DvT,但當天因為高速公路塞車,我居然遲到了,由於是在一個身心不太安頓的狀態下開始團體,團體中有些見過、我也有印象的成員,有些我完全沒印象的夥伴,因此為了安頓我自己,我就跳過了整大段用DvT身體暖身的部分,當然這裡面也有一些我對團體的觀察,感覺大家的身體姿態如何現身。因此,我選擇從問題解決路線出發,單刀直入詢問了大家對此次課程的期待。
在蒐集完期待以後,發現有些問題需要先有「意識與認知」的概念,於是我決定先把準備的講義講完,試圖先排除一些困難。這次的講義,我講了昏迷指數以及很粗淺的Allen認知層級。會選擇這兩個量表型評估工具,是考量到紅鼻子醫生的表演方式,以及觀眾類型。就我所知,目前紅鼻子醫生除了服務住院兒童以外,也會遇到臥床者、失智失能長者,以及身心障礙者。而表演能被「看見」,並能讓表演者接收到「回應」的前提,就需要觀眾的意識,因此我期待講昏迷指數,可以先讓表演者有一個最基本的、可量化的意識的概念,當觀眾躺床時,我們可以去看眼動、身體反射、聲音,而若觀眾昏迷指數夠高,再進一步從Allen認知層級去決定自己的表演內容。
因為前次有跟某些夥伴閒聊團體動力,因此我原本想像應該是分組,做團體演練。但講完課以後,我再次詢問大家想集中討論的議題,卻發現大家還是對如何服務單一個案有興趣,另外大家也想知道各種障別的行為樣態。於是只好用社會計量站一下每個人的需求,發現大家還是想知道各種認知障礙的行為樣態,於是又現場花了一點點時間做簡單說明。再請有想討論個案的夥伴提出,最後請大家選擇今天要實際操作、演練的個案。在這個過程中,我省略了大量的分組討論,以及情緒支持的部份,畢竟我也只有3小時啊,這時候就覺得我真的很OT腦,先解決問題比較重要XD
最後,我們選出了一個個案,我邀請提出個案的夥伴全程扮演這個個案,設置出病房的場景,也讓夥伴呈現出個案平常在病房中的樣子。接著,我請所有夥伴倆倆一組,以平常進入病房的合作方式,嘗試表演一個片段(大概2分鐘)。初始,我不打斷,讓一組夥伴完整表演完,詢問成員的觀察與反思,也詢問扮演個案的夥伴在那個位置的感覺、觀察。透過這樣的反覆練習、回饋,更細緻地建立大家對身心障礙者的想像,也同理身心障礙者的各種無力。
幾輪之後,我開始偷偷給表演的夥伴指令,讓現場觀看的成員觀察差異,也試圖讓大家體驗如何使用肢體、聲音、速度、空間,以及怎麼抓到leakage,知道哪時候要靠近、遠離,哪時候可以觸碰,又要怎麼開始觸碰。每一次表演完,也都讓扮演個案的成員回饋、想像,但也不斷強調我們永遠不可能完全猜中個案的內心,我們只能就我們自己在這個位置的感受,去推敲個案。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因為時間就到了。最後,我告訴大家,「即使我們看似沒辦法改變什麼,但我們要相信我們與個案同在,就能讓他們有一些改變。」就覺得自己從小喜歡戲劇,又可以一路學職能治療、身心障礙服務、DvT,又因為DvT增進了各種戲劇治療、心理劇、表演方式真的是太好了啊~
前幾次的心得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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