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喜歡這次Adam進行專題討論的方式,也很喜歡他的坦白,真的快笑爛耶,一個如此專注在權力流動的方法,居然是西方男性霸權碾壓(?)東方哲學與女性的結果,真的是再次提醒自己權力流動所造成的各種後果呢,呵~
佛學與DvT
這次會討論到這幾個主題,其實也跟同學們的選擇有關,大家終於想到要重拾好久不見的課綱,去看看老師們到底還有哪些Topic沒講,然後就看到了「與所有事物的親密感:佛教教義的相遇與體現」,結果亞當說「我其實不知道要講什麼。」真的是可以這麼誠實的嗎?XDDDD
然後他就想了幾個小故事,關於David如何沒有真的了解佛學,就自己把自己想要引用的引用到他的理論裡面,還有後來有人很有禮貌地問他文獻引用,他又說我沒有要引用任何文獻,我就,嗯~好喔。果然是很補習班老師的路線XDDDDD
但亞當不愧是亞當,他還是好好地解釋了整個脈絡。關於在DvT專業發展之初,又剛好遇到西方對東方哲學有濃厚的興趣,於是把話題拉到了殖民啦~權力啦~話語權啦~這些的,尤其佛學起始於印度,被廣為流傳,到了不同地方產生不同變化,甚至西方把整個概念調整成「正念」,「正念」再傳回臺灣,根本撒尿牛丸般的存在。但確實,很多身體工作者現在在提倡的,都是正念的概念,把自己的身體、心理甚是靈魂進行連結,我在還沒知道「正念」概念之前,其實根本就已經一直在使用了。那時候西方人好像很習慣什麼東西都放進自己的理論裡面,然後就變自己發明的,根本韓國人來著XD
除了東方哲學以外,David還偷了很多舞蹈治療的概念進DvT裡面,這部份真的是有吸引我,想說是不是該去參加個舞蹈治療培訓了。話說,那天在講的時候,我就想到David也在教科書裡寫說,他有參考反思團隊、開放式對話,我在想說,是不是我們也要寫個信去問他,他citaton到底是哪本書或是他去哪裡上的課XDDD
講完與佛教的恩怨情仇以後,還是有比較認真地講一下劇場的東西,包含亞陶、葛羅托斯基,最後還做了麥斯納的練習,這部份我就覺得,我還是回去持續上表演課比較合理,覺得做為一個演員接受訓練,跟作為一個治療師做這些練習的感覺真的很不一樣,雖然我知道我不會成為一個厲害的演員就是了XD
亞陶與DvT
亞陶-殘酷劇場之父aka拉岡的個案aka精神病人。亞陶相信「必須摧毀語言才能接觸生命」,但他摧毀得有點可怕,據說他的舞台總是充滿各種會直接讓人生理不適的畫面。亞陶拒絕形式,也拆掉美感距離,和同期的布萊希特各自有對具有的劇場形式的批判,亞陶對DvT的影響大概就是無結構、少語言的部份吧~讓自己更回到身體,這一點又往下到葛羅托斯基。
葛羅托斯基與DvT
葛羅托斯基-貧窮劇場之父,葛羅托斯基的貧窮劇場概念是要去除一切的雜質,並且他認為劇場重視相遇、此時此刻,以及真實的自我。在貧窮劇場的概念裡面,演員透過訓練回到真實的自我,而這個過程具有療癒性。葛氏的概念影響寫出劇場人類學的尤金諾·芭芭很多;在台灣,創辦優人神鼓的劉若瑀就是葛氏的學生。但是~其實~葛羅托斯基、尤金諾·芭芭也都有對東方的文化藝術有挪用、殖民感就是了XD
不過Adam這次還是有跟我們做一個有關權力的討論,當Adam在分享與權力有關的暴力時,他特別提醒要先從治療師自身做起,也就是治療師要先了解去權力與自己的關係。權力來自於個人的角色與位置,例如:性別、年齡、種族、職位......亞當認為當代的美國,正進入一種白人至上主義重新席捲的時期,尤其性別歧視更是明目張膽。我自己覺得對比美國,確實臺灣還是沒那麼明顯的,不過不知道是不是跟原住民文化其實母系權力還是有一定份量,以至於臺灣其實一直以來雖然也是父權社會,但我覺得相較於西方國家,還是更溫柔一些。
另外,亞當也提到當治療師覺察自己的權力,或者無法覺察自己的權力時,可能就會產生三種糟糕的治療師。1.自以為在幫忙,其實無法同理的太過自由的治療師;2.因為自己的權力,導致羞恥、罪惡感,而逃避、無法討論的治療師;3.沒有自覺的治療師。亞當也提到當特權階級不言説權力時,其實會更鞏固權力關係,這恰恰就是我自己一直以來在觀察助人工作領域時,所感受到的不適。我自己認為治療師應該要承認自己的權力,並且要反覆去反思自己的權力會造成什麼結果,剛好最近在準備四月的工作坊,唸到森田洋司寫的《霸凌是什麼》,這本書裡就坦承權力永遠不會是對等的,重點是我們如何避免權力失衡,而第一步就是我們得要辨識出來,並且討論它。就像這次的Topic一樣,亞當會直接說這部份是真的有這回事喔,這部份應該就是老大們自己多想了,這部份其實老大們引用了舞蹈治療,但沒有給人家credit喔,我就覺得,喔喔喔~這就是我期待的學習方式跟心目中理想的教師的典範啊XDDD
整體心得
講完這兩個戲劇大師以後,Adam帶大家從麥斯納訓練系統而來的DvT練習,不過因為大家一直沒搞懂Adam到底要幹嘛,我後來其實在一對一的時候,還跟Adam做確認XD
我自己在當下感覺到的是一種兩個人慢慢從只是觀察彼此,到產生連結與關係的過程,然後我也是在這個練習裡面,再次確認自己的某一個可以變成石頭一般存在的特質,又或者反過來是有個滴水穿石毅力的特質,總之就是我很不怕重複,但又很願意在重複裡面找到那個很微小的不重複,然後去跟那些重複與不重複工作。我想,這可能真的跟經歷過肉身還有心靈的苦難有關吧?
剛好最近開始讀凱莉·曼恩的《懼胖社會》,胖子大概就是一直待在這個很微小的不舒服的位置,好像也不能隨便放大自己的痛苦,但痛苦確實如影隨形,於是就開始習慣,但也自己找著較舒適的位置。甚至在學習著DvT的過程中,開始與自己的身體和解,與這個世界和解,去留意到一些微小的不重複。
但也因為這些痛苦夠微小,所以我不致崩潰,可以坍掉再重整無數次,拼湊出更堅固的自己。
結語
其實已經好久沒有寫DvT培訓心得了,過程中有很多懷疑自己的時候,覺得自己要背棄DvT的時候,疫情之後重拾DvT,好像真的也是到最近才比較確定,我還是可以用這個方法,也比較確定自己不會放棄。就像在培訓一開始的check in我說的,我覺得我唯一忠誠的就是在我面前的當事人,不管是一對一還是團體,我在想的永遠都是眼前的人的需要怎麼被滿足,所以DvT終究只會是我的工具箱裡諸多工具的其中之一,但又何其有幸,我有DvT這麼好用的工具,雖然創始人根本小偷來著XDDD
PS:這次還有一個很重要的Topic是創傷知情的DvT,但之前寫過了,我就丟連結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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