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喔喔,第一次帶原住民團體,每個禮拜帶完都有好多心情感受。雖然時間只有八週,可是一直在感受原住民阿公阿嬤跟漢族阿公阿嬤的異同,太有趣了啦~~~

 

在這八週裡面,我大概只有前兩週還想說來訓練一下認知,做點符合職能治療的操作型定義的活動,後面就直接放棄了,實在是這個人數對我來說太適合玩一些戲劇遊戲,而且其實在遊戲的過程中還是有訓練到反應力、注意力、簡單邏輯思考等等的,於是我就很開心地說服自己,然後很開心地跟阿公阿嬤一起玩了,每次的活動主要分成兩個大區塊,固定的體能活動(帶操)以及看當天現場狀況決定的遊戲時間,有時候帶著帶著就跑到了DvT的領域XD

 

先說體能活動,今年我所有的體能活動都是同一套動作,再視場地、人數做一些微調,在這個團體裡,只使用了最基本的上肢四個方向+上下肢四個方向+雙側協調及跨中線動作,每一組動作四個八拍,全部做完大概是30分鐘,但這個團體因為有些成員無法固定出席,容易造成體力跟不上來,比起其他已經熟悉動作的成員而言,需要更多精力,因此每次也會視整個團體狀況決定中間是否休息,因此會拉長到45~50分鐘。然後,第八次做了一個終極體能訓練,所有雙側協調及跨中線動作都做了八個八拍,做到阿公阿嬤快崩潰,但今年用這個脈絡下去做體能,覺得阿公阿嬤好像比較有感,像是有些團體帶比較久以後,會再加上雙手拿寶特瓶,寶特瓶裡的水也可以慢慢增加,阿公阿嬤自己就可以感受到自己的進步,參與活動的意願好像也有些提升,另外也因為每週都是固定動作,大家就可以互相提醒,一個人人都是Co Leader的概念XDDDD

 

認知及戲劇遊戲的時間則是每次帶30分鐘左右,第一週慣例還是社會計量式的閒聊,問問大家哪裡來,跟誰一起住,最近是否有出門,在團體裡是不是原本就認識彼此等等;第二週還很乖地帶了撲克牌上去玩加減法;第三週就直接圍圈坐了。圍了圈以後可以做的事就多了,有時候傳傳東西,有時候玩玩反應遊戲,到第六週開始,動力自然而然地流進DvT的氛圍,開始有一些單一的動作、聲音,接著出現定義,但在給指令的時候跟一般的DvT團體不太一樣,有時候我會很簡單的給一個動作的指令,比如「換位子」,反而是給比較多的具象動作指令,但在這些具象動作指令的過程中,成員會保持他們自己的自發性,去改變這些具象動作,接著就會有成員說「這很像OO」,然後我們就順著那個流玩一陣子,很像是雖然沒有刻意要做DvT,但就是有那麼一點影子和味道。

 

這團體也是今年到目前為止,要求我每次都要寫活動紀錄的團體XD

於是我經歷了一個如何使用OT的語言表達DvT團體的轉換思考歷程,現在回過頭看團體紀錄,感覺滿有趣的,有很多OT制式的語言還是殘留在我身上,不曾遠去。所以需要寫紀錄的時候,總是可以很快速地提取,再套上大家約定俗成的標準,完成一份又一份的紀錄。事實上,我還在思考這樣是好還是不好,不可否認因為這些約定俗成,我可以很迅速地完成我的工作,我可以快速地讓他人理解我的工作內容,但同時間它其實又在考驗我的意識形態,到底一個活生生的人是否可以被簡化成這些元素的描述。忽然想起,很久以前還很淺的我,有時候會跟老闆抱怨為什麼前人紀錄都不寫診斷,有了診斷不是比較好想像訪視對象的樣態嗎?現在真的覺得我好淺啊XDDDDDDD

 

在這個團體裡面另外有一個很有趣的體驗,那就是「語言的隔閡」,這應該是第一次我身為團體帶領者,我所面對的成員熟悉的語言是我不熟悉,甚至一個字都不會講的,這也是驅使我後來不再使用制式OT認知活動的原因,太多口語指令,既無法讓長者專心,也需要花費太多時間理解。但~一方面我在思考的是,為什麼原住民要接受這些以漢人為中心的活動模式?如果他們本來就有他們自己的生命脈絡,那我該如何表示尊重?就像,這些成員做操像在跳舞,表達有他們自己的故事脈落,面對失敗總是笑著再次嘗試,樂天樂天的,總是在團體裡面互相談戀愛,然後再被其他人説上課不要談戀愛。然後,因為「語言的隔閡」,也讓我想起老頭,想起老頭來了這麼多趟台灣,還是只會說謝謝,忽然覺得以前的自己好苛責他,幹嘛那麼任性,可是同時還是心有不甘,覺得他都沒有考慮到不是所有人都會講英文,真是愛恨交織啊~~~

 

總之,生平第一個原住民團體,就這樣結束了,是真的滿輕鬆愉快的,但過程中也是有好多好多收穫。最後附上原住民阿公的故事一則:

某次活動開始以後,阿公照慣例又在把隔壁的阿嬤,把阿嬤逗得花枝亂顫,我就問阿嬤什麼事這麼好笑,阿嬤說:「阿公前幾天晚上上廁所發現大便紅紅的,就很緊張趕快叫救護車,去到醫院照了胃鏡什麼事也沒有,醫生就問阿公最近吃了什麼,阿公說『沒有吃什麼啊~就昨天吃了一顆火龍果。』」

嗯~老笑話,也不知道阿公到底是真的叫救護車,還是只是為了要把妹XDD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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