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說些什麼,剛剛滑回去自己的網誌,發現自己的每一份工作好像都撐不過三年,2011年畢業在全聯會跑居家失能評估,跑了將近兩年。接著2013年回到宜蘭進了員山榮總,發現自己的不夠社會化跟過於理想化,然後認識了DvT,終於有勇氣離開讓人不舒服的環境,雖然這樣說,但員山榮總居然也是到目前為止,我待最久的工作。2016年初,在醫院待將滿三年之際,我到了新北市職能治療師公會,開始我的計劃案人生,從計劃案負責人當到主委,到現在也超過兩年,一方面是因為時間已經卡不過來了,一方面可能也是對這份工作心生倦怠,2018年的現在,我提出了辭呈,那接下來呢?

 

想要好好地唸完研究所,想要多花一點時間跟自己相處,此時此刻很感謝我的父母,願意在我都已經30了的現在,還資助我的生活,雖然之後都是要還的,但也因為這樣可以讓我無後顧之憂地追尋,不管是我的人生、對DvT的熱情、對OT的自我檢討,還是各種稀奇古怪的嘗試。

 

這學期其實除了DvT以外,也開始在伊甸學「開放式對話」,覺得它和DvT之間,有很多概念好像有點相通,但我還在想那些是什麼。但除了開放式對話以外,志工培訓還包含了每週四的聽講,雖然可以理解志工來自四面八方、各個領域,因此可能會需要從各個層面了解臺灣的精神疾患在社會福利政策、衛生政策及非政策體制底下的樣貌,包含日常生活、家庭互動、關係連結等等,但每次聽完都覺得好耗能。

 

一方面是因為不管衛政還是社政,講者體現出來的都是體制的殘敗而導致當事人被錯置、不被理解、被錯誤地對待,相對的不管是工作人員、家屬還是當事人也必須要面對很多的不被同理,要耗費很多氣力跟整個大體制對抗,那勾起了我很不舒服的經驗。想起很久以前,當自己在醫院的時候,看到了一些體制上的問題,當想要討論卻求助無門時的不被承接,心裡對這個社會的憤怒,進而開始思考為什麼自己要當職能治療師,如果在這個領域裡的多數人根本就不懂這些苦惱與困惑,我要如何利用自己學來的技術與當事人合作?

 

事實是,我的心智不夠強大,因為如果我的心智夠強大,我就會有「千山我獨行,不必相送的」的決斷,逕自往自己覺得正確的道路前進,但我沒有,甚至開始懷疑自己,尤其當身邊的人都是前輩、都是學長姐的時候,雖然理性上、經驗上我知道大家看到的不一樣,我沒有辦法強迫別人要同理我所在的環境,但非理智的層面,我覺得~一定是我有問題,所以變得極為厭世,一直到我離開醫院以後,轉身之後,回到自己的舒適圈,又認識了DvT。

 

彼時的我需要夥伴,如同現在的我,需要有人可以同理自己的處境,一起討論、一起前進,好像是身為人類的某一種虛無飄渺的需求。矛盾地是,我沒有辦法在同一個地方待太久,一方面是因為這些地方都沒有辦法讓我產生歸屬感,一方面是因為過去那些被錯待的經驗,讓我更不願意建立關係,記得之前朋友幫我看人類圖,説我很容易被其他人的情緒感染,也許這也是一個我不願意建立關係的原因,我需要太多太多我自己的空間。也一直記得亞當第一次來臺灣的時候,跟我說感覺我是一個會承載、吸收個案負能量的治療師,或許某個程度上,我的直覺也在逃避沾染太多別人的情緒,因此一直無法好好地建立關係。

 

不過這點在學了DvT以後,是真的有一些長足的進步,至少現在有一個固定的團體是我願意參與,而且沒有任何不適的,立基於此,我也開始願意嘗試加入新的團體,比如今年去了伊甸,接下來可能還有另一個團體。但個人之間的,真的還有一段路要走啊,對啦~我就是在說戀愛啦,那天朋友認真問我到底是不是真的認真想談戀愛,我自己感受上,現在嚷嚷著要談戀愛,比較大的成分是為了想要認識「關係」、為了增進DvT的技巧,感覺很不可取啊啊啊啊~~~

 

所以很多時候也不知道是羨慕還是嫉妒那些永遠都無限正能量的人們,雖然我偶爾也會正能量炸裂,但負能量也是我很重要的資產,我自己擁有的、體驗到的都是,當然同儕支持很重要,至少現在慢慢開始有感受到一些支持,不是我講的都沒人懂。雖然有時候還是會有很寂寞的感覺。

 

然後~我明天要交一萬字的期末報告啊啊啊~~~雖然知道這些東西卡住,我一定沒有辦法寫報告,而且在開始準備論文之前,我大概還要再做N個告解以及心理建設,不懂自己幹嘛硬要做這個主題,根本間接挖自己傷口,希望在寫論文期間的DvT學習能支持我把這條路走完,心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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