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vT是戲劇治療的一種,全名是Developmental Transformation,發展性轉化。DvT認為戲劇治療就是用任何戲劇的過程與人工作,因此它不像傳統的戲劇治療一樣呈現出來的是一個完整架構的戲,而是在治療手法裡面包含了轉化、扮演、肢體或聲音的應用等等一般比較常在表演裡面看到的手法去運作,除了戲劇手法以外,DvT的核心概念還包含了存在主義、人文主義、發展心理學、中國印度佛教概念、藍調音樂等等等等。

 

而DvT之所以備受爭議的原因就是因為它的流動性及缺乏明顯架構的治療手法,有許多人在看過DvT之後都會覺得這是一個危險的治療方式,當個案與治療師在同一個空間裡面用各種方式玩,而且毫無身體接觸份際時,看起來就是危險的。Eddie也不諱言DvT如果做得不好,確實會是一種傷害。但DvT難就難在,治療師在治療的當下也必須要自發性地動作,不給予個案評論,就只是玩在一起,當然經驗豐富的治療師會將以前的經驗內化,因此會漸漸自發地做出適合團體當下的動作,但這也是一種重複,因此Eddie說他到現在都還是會去找他的老師DvT一下。

 

要執行DvT,治療師需要先有幾個基本認知:
第一,治療師必須體認自身也是需要被治療的,我們必須先處理好自己的事,因為瞭解自己也可以是瞭解個案的一個方式,另外就是只有我們自己把自己處理好了,才有可能處理個案,因為“永遠不能帶服務對象去你沒去過的地方”。
第二,DvT認為經驗是不重複的,因為這個世界一直處在一個不穩定的狀態,因此當周遭一直在改變時,人會有焦慮問題,而如何面對、處理焦慮就是DvT要做的事,DvT的終極目標就是活在當下,因為世界分秒都在改變。(其實這段我個人覺得真的超存在主義的XDDD)
第三,在執行治療後,務必恪守治療師的界線,不管在playspace裡面發生什麼事,個案可能會在離開時有移情作用,但治療師必須記得這只是治療(我記得Eddie就說,有時候很難,所以我們也才需要被治療)

 

DvT的第一個大架構就是三角形的圖,跟我們一般治療的概念類似,一樣有治療手法、個案和治療師,一樣要有治療目標、contract和治療架構。在DvT的治療架構裡面,不重覆性是被反覆提到的,DvT認為所有的經驗都是無法複製的,在DvT裡面有一句話是,The representation of evil is not an evil。這句話代表的意思是,當邪惡被重新呈現的時候,就已經不是原本的邪惡了。白話一點說,假設治療師今天演的是一個壞人,但這個壞人其實已經不是原本施暴的壞人了,他只是在模仿那個壞人的動作,因此DvT認為經驗是不會重覆發生的,因為每次的經驗都是不一樣的經驗。

 

昨天做的一分鐘治療師的第一個練習是Client-center play therapy,在這個練習裡面,因為治療師只是一直陳述個案的動作,而且用了很多“你”,個案其實是感到煩躁的,但在DvT裡面想要講的是“我們”,因為治療師不會永遠做對,但要敏感察覺個案的感受,並知道下一步要做什麼。因此第二個練習和第三個練習就是Faithful Rendering,去跟隨個案的遊戲或是用不同方式吸引個案的注意,進而融入個案的遊戲就是開始DvT的第一步,進入個案的世界。當個案在這樣的遊戲裡面覺得尷尬、無聊或是選擇忽略治療師的時候,不要放棄,要一直持續地嘗試不同的方法,而且在嘗試裡面就會有經驗的累積。

 

但在這樣的互動裡面有時候會有許多的身體接觸,因此Eddie也提到通常是不可以碰觸有水的地方,例如:眼睛、鼻子、耳朵……,當然如果個案還沒準備好被碰觸,也可以用假裝的方式做身體接觸,而不管是什麼樣的身體接觸,通常都是個案提出的,但這個提出並不是直接用口語表達,而是治療師必須去感受的,而且是必須在活動中具有意義而非自我滿足的。

 

因此在執行時,個案和治療師都要投入(Enbodies),而且是他們自己的一次相遇(Encounter),但在進入Playspace之前必須要記得四件事情:第一,所有遊戲都是雙方同意的(Mutuality);第二,關係是可逆的(Reversibility),因為治療師也是遊戲裡面的一部份,所以不需要一直扮演治療師的角色,有時候“誰是治療師”也是一種遊戲;第三,遠離傷害,不管怎麼玩,都不可以讓個案感到傷害,傷害包含生理還有心理,當然治療師本身也要避免自己受傷;第四,虛擬與真實的平衡(Discrepancy)。

 

在DvT裡面有一個概念是playable V.S unplayable,這兩個面向是互動且不穩定的,而DvT就是要把unplayable變成playable,也就是要和個案一起面對不穩定性,找到灰色地帶。但在這樣做的時候就有可能會碰到僵局(Impasse),在碰到僵局的時候,治療師要做的是找到另一個轉化,不要害怕失敗與嚐試,通常在playspace裡面會有一個空間,這個空間通常是一個墊子,當治療師感受到自己的Impasse發生且需要把空間留給個案的時候,可以進入墊子休息,當然Impasse也可以playable。

 

在治療進行中另一個重要的概念是NFAE:Notice,留意發生的事。Feel,事情發生的感覺。Animate,想像後面的可能性(通常是自發地、潛意識地)。Express,表達,表達是複雜的。因此在治療進行的時候,就會一直不斷的NFAE,而E最基本的可能會有faithful、emergent、divergent。

 

三種不一樣的表達方式,會有不一樣的效果和目的,faithful rendering是要瞭解對方的需要並且配合。Emergent rendering是要找到不重複元素,要注意個案洩露的訊息,找到轉化的可能。Divergent rendering則是為了要打破個案的重複而搞亂,例如:治療師發現個案想要拿起一隻筆,於是治療師先拿起筆。從音樂上來說,比較類似的例子就是藍調,DvT 認為藍調音樂那種不在拍子上演奏的方式就是一種Divergent。

 

通常治療師和個案在開始之前會有一次talkspace的時間,類似我們的會談,在這次會談,治療師會瞭解個案的狀況,之後再進入playspace,但如果個案在playspace裡面說自己只想說說話的時候,治療師也會faithful redering,只是還是會伺機進入emergent rendering。

 

PS1:文中提到的Eddie是帶我體驗DvT的治療師,目前在香港工作。

PS2:這只是非常非常非常粗淺的DvT,而且這東西真的要實作才會知道有趣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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