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台灣進入三級警戒的前一週,剛好是華航諾富特案剛開始蔓延的時期,我湊巧要進大學講DvT,DvT是一個很體現、很需要身體接觸的戲劇治療介入方法,也因此在課程設計中,也會有許多肢體觸碰的練習。那天開始之前我和邀請我過去講課的朋友討論過是否需要修改當天的課程設計,甚至也在想有沒有可能都用講的,但我們最後用玩耍的方式,也讓學生們經驗一下,如何在DvT中經歷害怕。
雖然DvT強調流動和沒有一定的結構,但這天的開場我用了非常老套的拉下curtain,也在進入之後丟了許多問句,了解大家對疫情、課程、DvT的想法,以及各自的心理狀態、身體狀況。然後才開始做動作,發想情境、畫面與玩耍主題,這天很印象深刻的是我邀請成員把害怕丟出來,當我想要撿拾那些害怕時,動作自然地轉化為強褓,我們在撫育、餵養害怕,但害怕長大以後卻成為勇敢。我轉而扮演勇敢,嘴裡喊著“我很勇敢”,但身體卻很畏縮、甚至恐懼與人互動。在這邊玩耍一陣後,我們有了另一個轉化,開始玩起了距離,我們彼此的安全距離在哪裡,可以靠多近、靠多遠,最後再拉開curtain離開。然後我們開始做一些自我梳理、反思、理論的講解、一對一示範,我覺得在課堂裡做一對一示範一直都是困難的,做為一個機車的DvT實踐者,我太常想要戳體驗者的盲點,很無法做到涵融,但這樣的東西放到演示上面有時候其實是危險。
因此,讓我想要寫下這些文字,謝謝大家那天下午的勇敢,讓我們有一個一起玩耍害怕的機會,也用這個與現實生活很貼近的例子去討論什麼是DvT的精神,現在再重新回想這個團體示範,我想起老頭常說的那個故事,關於他在他老媽病床前玩耍死亡,他老媽對他比了個中指;以及,那天帶完課程以後朋友分享的脫口秀影片;或者,教課前看的《我的章魚老師》紀錄片。DvT所謂的世界是不穩定的,DvT能做的就是找到面對這個世界的彈性,其實真的也就是面對「害怕」、「恐懼」、「焦慮」的勇氣吧~就像我在課堂上舉的例子,哈利波特第三集裡,路平教大家對付變形怪時提到,「變形怪會變成你心中最恐懼的物件,而唯一可以對付他的方式,就是去想像這個東西最荒謬的樣子。」於是出有了那個經典場景,扮成英國老太太的石內卜。
疫情期間好像也真的沒什麼可以做的,於是就把之前工作的心得整理整理,跟大家分享,繼續論文地獄,希望六月底可以順利送IRB,每天烹飪、再趁吃飯時間看一部電影,放空自己的腦袋,偶爾也反思自己的人生,跟朋友線上讀書會及KTV在社交隔離的同時維持一點社交互動。
只願大家也都找到能與這段期間的焦慮與害怕相處的方式~畢竟很多人還是得出門工作、得照顧小孩、得說服老爸老媽不要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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